在金瓜石與九份,有好多回憶。
曾經和爸媽妹妹以及叔叔一家人去金瓜石走路,當時年幼的我一心想著要踩過一個又一個的油毛氈屋頂,
當天我們有很好的導遊—爸爸的山友,因為愛爬山而故意調職到金瓜石走路送信的郵差—因此沒有任何理由迷路到屋頂上。
不過我們跟郵差叔叔道別後迷路,不知道誰在走到勸濟堂前時說:「要是關公來報路就好了!」
沒幾秒,眼前出現一位老先生熟門熟路地領我們到停車處。是關老爺派來的嗎?我們都說是。
(叔叔跟堂弟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道他門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有正直如關老爺的神眷顧引領著他們?)
國中時有一陣子盛傳無耳茶壺山內仍有大量金礦,所以要開挖。
爸爸好緊張,說:「如果再不去爬,你就爬不到了!」所以我鼓起勇氣,跟爸爸媽媽一起去挑戰。
沒想到,我還是沒上陵線,光是看到那些像地海旱域裡的碎石子和強風吹,就讓我害怕的發抖!
此後的人生,我以看無耳茶壺山為樂即可。
(我想山裡沒金礦了吧?茶壺還好端端在那兒啊!)
升高三那年暑假,和好友一行八人搭火車到瑞芳,再轉公車去九份。
天真的我們選了七月二號,因為全國十萬考生不論自然組社會組那天通通在考場啊!沒想到遊客並不如我們想像的少。
而我這個幼時享受過九份清閒的人,成了帶路的不二人選,企圖尋到一處清靜。
真的,我們找到了。而且遇到一位熱心阿伯,為我們介紹九份往昔生活。
(由於畢業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事件,我再也不屬於彼此的生活。然而那天穿的衣服,我保存了十年才丟掉,少女時期的團體歸屬感,已經不再困擾我。)
大學時跟高一好友相約寒假遊金瓜石。
一個去台南念了二年書,開始愛上臺灣人文風情的自然組女生,央求我跟她一起去黃金神社,要我把自己知道的九份金瓜石通通告訴她。
我們二人撐著傘,她教我唱歌,我為她背誦書上所學,慢慢地走上黃金神社。
下山時遇見移居金瓜石大半輩子的榮民爺爺,用很重的鄉音誇獎二個小女生不去九份倒來金瓜石探索。
(她研究所畢業前後我們就失去聯絡,但我相信這位小姐一定正為臺灣的藝術文化而努力著!)
後來認識一個有海港漂泊氣息的男生,
不論他短暫落腳何處,金瓜石都是他的故鄉之一。
近八年的歲月裡我找不到方法把他繫在我身邊,也跟不上他移轉的速度,
然而,我們曾經牽手走過一階又一階的梯,
一起享受過金瓜石朝陽與九份落日,一起在芒花開的時節走很遠的路,甚至被咖啡館老闆娘記得曾經一起來過。
(現在,我還是說不出「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這樣的話。)
也曾經跟周大寶在天黑後才開始往九份出發,
下大雨的九份夜晚,很適合二人共撐一把傘啊!
周大寶坐在副駕駛座說:「你的開車技術真好。」於是我好像聽到芒花也在為我鼓掌。
(什麼時候可以再一起出門呢?)
今年,我和秀芬一起去九份。
25年的友誼非常適合到九份來安靜慶祝。
我們有默契地只想找到人少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走路拍照。
雖然秋天才剛開始,芒花還沒有開,我們卻踩出一朵又一朵友誼之花。
(我們態度悠閒卻行色匆匆,有點呼應二人認識以來的人生。)
↑ 我們的友誼也會像彩色鐵軌一樣,一直延伸下去喔!雖然五分仔車坐起來搖搖晃晃,但是能夠拉著手一起尖叫的人,一輩子能遇到幾個呢?
↑很經典的九份景色。
↑看到這樣的門,我就想睡午覺啊~:p
↑是因為秋天,還是因為九份,植物們並不往欣欣向榮靠攏,只是靜靜地,也並不招呼你。
↑牠說:「我不是影子!」
另一個牠說:「屋頂上打理自己外表才不高調呢!」
又一個牠說:「我一點也不愛吃芋粿!」
↑這位小姐雖然當媽之後一直嫌自己發福不好看,但你知道嗎?你是我人生最美好的風景之一啊!
↑九份特製畫框。
↑水濂洞山城食堂的牆。烤饅頭是經典,長桌也是必須。
↑能在這裡坐一整天,被溫暖包覆,該有多好?
↑每一個位置都值得一種心情,每一道木紋都值得一次輕撫。我們的故事,也會落入時間的年輪。
↑公平交易咖啡與馬告鳳梨酥。烤饅頭。披薩。
↑彩色的陶與黑白的記憶,用來敬山巔海邊的風,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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