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很多人在臉書上向爸爸說「父親節快樂」、跟爸爸說「我愛你」,我遲疑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做這件事(即使劉爸並沒有玩臉書),因為在我們家,「愛」是說不出口的。
劉爸現在很難被「外帶」,甚至有時跟他說話他也不太搭理,不善表達情感的我們也只好默默飄走。可是我相信在他內心底層,他自己仍是那個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帶我們全台灣走透透(嗯,要收門票的地方到門口意思意思一下就是了),讓我認識很多地理景觀的爸爸;爸爸帶我們上山,所以就算我什麼星座也不認識,卻在國中時就看過數也數不清的星與銀河;爸爸帶我們去山上露營,雖然我抱怨帳篷裡有水氣很不舒服,但是一起在石門山看日出的那一幕永遠在我心裡;全台灣我最喜歡的台14甲也是爸爸帶我們去的。我也永遠記得大學時陪他去新竹做汽車認證的回程,他在火車上塞了一千元給我,要給我買書。爸爸是我此生第一個情人,星與月、日與風、樹與林都是他的賜與。對於此生能回報爸爸什麼,我完全沒有信心,但是我知道自己願意接受他的任何改變而且不探究原因。我也沒有信心可以使爸爸成為一個絕頂快樂的人,因為我就只是一個沒多大用處的女兒,但是我知道自己願意跟他一起不發一言地坐在一起。
遲了一天,而且爸爸看不到臉書貼文,還是要小小聲地說一次「父親節快樂!」(如果明年可以有勇氣在他面前講出來就好了。)
目前分類:My Family (32)
- Aug 09 Sat 2014 22:31
父親節
- Oct 22 Mon 2012 22:24
她六歲了
這個小女孩六歲了。
她不是我生的,但打從她在娘胎起,我就知道自己會愛她一輩子。
剛出生時她自己一個人留在醫院照黃膽,大姨晚上送母奶去時還不爭氣地哭了好幾回。
她更小時的事大姨不太記得,因此常常看照片回想美好歡樂的一切;
- Apr 01 Fri 2011 23:32
二外的小有限制貼紙畫
大姨去柏林時愛上新國家美術館(New National Gallery)一件戶外作品,當時並不知道是哪位藝術家的作品,只是呆呆地拍了照,想說回台灣再慢慢查。不過回台灣之後就又馬不停蹄地工作,到現在不只遊記還沒寫完,連照片都還沒傳完呢!
- Jul 13 Tue 2010 13:04
午餐後
因為我們家一向涼爽,所以幾乎不吹冷氣,一樓甚至連冷氣機都沒有呢!但是婆怕二個孫女太熱,所以請爸爸裝了黑網。因此白天不開燈時,就有了睡覺的氣氛。
這天午餐後,大姨在二樓上網,沒想到下樓時看見此番景象,當然要拍!雖然我不是那個在外面賣命養家活口的人,也不得不在心中大呼「夫復何求」啊!只是,怎麼沒有大姨的位置呢?
↑阿澄的肚肚真是太明顯了。
- Jan 04 Mon 2010 23:28
想念沒有離開過
今天天氣大好。
洗衣服時忍不住向右看,我以為可以看見雙腿使不上力的阿嬤把手放在流理台上支撐自己,微微偏著頭,看我。
阿嬤說她喜歡看我,因為她會不斷想著我嬰兒時期的模樣,而那對我而言是比被遺忘的夢境更遙遠的日子。
但是有一段時期我好討厭阿嬤像監視器一樣看著我,如果眼角餘光瞄到她仍然站在那裡,我會故意不發一語,她也不敢叫我,卻也沒有離開過,直到洗完衣服一轉身,我誇張地喊:「你耐底這?要嚇死我喔?」阿嬤也會跟我一起演戲,平靜地說:「我站多久了,你才不知道哩!」
這幾星期我不斷想起她病著的那些日子。她躺在客廳椅子上,而我拉一張小椅子坐在旁邊看書。沒有很亮的燈光。阿嬤偶爾醒來,看見我還在就放心的又睡了。有幾次我放她鴿子,躲在自己房間上網沒陪她,只不定時地跑去看一眼。如果被阿嬤抓到了,她會生氣地說:「不是說要來陪我?陪到哪兒去了?我就裝瘋賣傻,隨便敷衍幾句話又跑走了。」
- Jul 23 Thu 2009 00:28
大阿姨Part II
- May 10 Sun 2009 12:14
最喜歡當大阿姨
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最喜歡的事是當大阿姨。
有時候外外很任性,而且不知道從哪兒學來在地上打滾耍賴這一招,
但一切的一切,都會在「大阿姨把妳抱緊緊,妳也把大阿姨抱緊緊」時化為最甜美的溫暖。
大阿姨喜歡外外在家中一趟一趟地跑,
大阿姨喜歡外外坐在後尾門前看「阿呼」旋轉,
- Mar 02 Mon 2009 00:33
大阿姨晚課
一過完年,大阿姨就過著早出晚歸的生活,雖然二月小朋友開學後,可以稍稍晚點出門,但也大致都維持在早上十點半到教室,晚上十一點離開的生活,每日都覺得虛脫無力(幸好心情很是平靜)。不過身為二貓與一個小女孩的大阿姨,就算偶有抱怨,但每日的早晚課可不曾怠慢呢!
先來說說大阿姨晚課吧!亦即替二貓添飼料、換水、清貓砂。每夜進門,先陪媽媽看半小時「娘家」(當然這絕對是美其名,重要的是自己也很想看,畢竟全心投入別人的故事是很有用的忘卻煩憂的方法,尤其戲裡的賤人超多,可是罵起來一點也不覺得造口業,反正那也不是真的),然後到隔壁與二貓「相會」。通常牠門聽見開門的聲音就立即喵喵叫個不停,一副「你竟然先看電視,而不是先來餵我們!」的橫霸霸叫聲,讓大阿姨心生愧疚,於是非常仔細地搭配昂貴的皇家飼料與瓦旦哥哥介紹的平價但據說吃了「頭好壯壯」的美士,還要撒上一些貓草(在我真的跟貓相處之前,我一直聽說貓草會讓貓超high,但這二隻似乎不領情。)放出肥滋滋之後,把木谷趕到貓屋上層,我撩起袖子、降低姿態、手握鏟子,一鏟一鏟地晃,就算腳麻腰痠也從未對二貓發出「都是你們!害大阿姨一身疲憊還要來這兒屈膝彎腰!」的抱怨(但是心中盤算等二貓的娘從法國回來該收多少育嬰費。)肥滋滋結束晚餐通常也是我清完貓砂的時刻,所以二貓交換。只是木谷一出貓屋,總不是先吃飼料,而是先扒幾回貓抓板,然後驚慌地看著拿掃把掃地的我。我總是邊掃邊跟他說:「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連我掃地你都怕。老娘我都在幫你挖屎了,難道會用掃帚打你嗎?」反正他就是一直「青緊緊」地望著我,一副「你還在這兒我就不吃飼料,免得我邊防衛你邊用餐導致胃潰瘍。」的樣貌。通常我掃完地,他的飼料也只有四五顆進到肚子裡,所以我只好先去洗澡,讓他老兄安心地進食。
偶爾我也會拿著逗貓棒,跟二貓戰鬥一番,目的當然是讓獸醫忍不住叫出「小胖妹」的肥滋滋運動,以收減肥之效(但截至目前為止,只有減肥之笑而已。)
但這幾個月來,我從未幫二貓照相,昨天剛好相機在手邊,所以就著(以拍照而言算)昏暗的光線,幫二貓拍了幾張:
肥滋滋背影之一(有感覺到虎背熊腰了嗎?)
- Nov 22 Sat 2008 01:10
我小妹

- Nov 19 Wed 2008 22:21
外婆(三)
我的阿嬤過怕了苦日子(其實那個年代很少不苦的台灣人),因此她囤積許多生活用品。我們原就知道這樣的阿嬤,但直到阿嬤過世,我們整理她的東西,才知道阿嬤真是「好厲害啊!」
小時候就知道阿嬤很愛買衛生紙,而這一串又一串30元還是50元的衛生紙,都放在小妹小時候用過的嬰兒車裡。阿嬤還睡在二樓時,她的大房間裡最顯眼的就是那一輛停放在房間中央的橘色嬰兒車。嬰兒車的下層放了什麼,我不知道,但中央的格板上,就是那些名叫紅花還是什麼花,總之是包裝袋上有好幾朵紅花的「工廠直營」衛生紙了。我曾經跟阿嬤說那些衛生紙來路不明,希望她不要為了便宜就跟發財車老闆買,可是阿嬤只淡淡地說:「你不知啦!」現在,我還真的不知道阿嬤是為了便宜,還是怕了40萬元換1元的經驗。
不過無論如何,衛生紙總是消耗品,會用完的。最不可思議的是明明一件被子可以蓋很久,阿嬤卻有很多床棉被。去台北唸大學時,阿嬤給我一件八斤的棉被,但因為周大寶有一件更重、蓋起來更令人有安全感的大棉被,於是我每年寒假回家跟阿嬤睡時都會跟她說:「我台南那個朋友,有一床大棉被,重重地蓋在身上,很實在。」阿嬤便有點拼場味道地答應我:「等你結婚,我打一件十斤的給你。」這件事情阿嬤記得很牢,因此我30歲生日那一天跟阿嬤討紅蛋,她還惋惜地說:「不知何時才可以打棉被給你?」關於棉被的精明,阿嬤絕不止於此。她的每床被子該配哪件被單,她都一清二楚;哪條被子是5尺6尺,還是8尺9尺,她好像望一眼就知道。有一天她在談話中發覺我沒有用她給我的大紅花被單,而是用自己買的可愛被單時,跟我說:「被單你哪甭用,就還我。」我更確定「跟你阿公結婚時,連一件被都無。」的哀怨對她的影響有多深了。阿嬤過世前,棉被也在她指派的範圍之內。原來她一共有八床棉被啊!其中有二件更是「新嶄嶄」,不曾蓋過的。阿嬤要給還沒結婚的我跟小妹。雖然得到新被子,但自己也有點遺憾,因為對被子要求頗高的阿嬤後來改蓋蠶絲被(她還曾在我嫌棄蠶絲被不夠重,蓋起來沒感覺時,大力向我鼓吹蠶絲被的好),因此也改買蠶絲被,如是之故,我得到的那床被,不是十斤的那一件......
- Nov 16 Sun 2008 23:03
外婆(二)
就在這樣的日常風景中,我想起了外婆。(事實是,除了上課外,我無時無刻都想著她老人家。不論何種光影、哪番味道,曾與阿嬤共度的,我慨嘆不能再如以往;記憶中阿嬤不曾出現的場景,我惋惜阿嬤此刻不在。)
在數日天雨之後,我翻找到這張照片,想起阿嬤病時悲傷且虛弱地說著:「若是好天,整個人就感覺跳躍一點。」於是我想起阿嬤的身體。記得是2003年,阿嬤診斷出子宮頸癌,在博愛醫院治療後,還得到林口長庚去進行後續的手術。當時5號國道尚未竣工通車,於是我和爸爸每週或者隔週二就得早起,載阿嬤經由濱海公路再上高速公路去林口長庚。那段路對阿嬤來說,好長好長。除了因為她會暈車,號稱過不了濁水溪(即蘭陽溪),更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得這樣奔波地治療她不願意相信也無法理解的病。我還記得超過三小時的車程,我們三個人在七人座的車上說的話絕不超過五句;那時我只能緊緊握著阿嬤的手。那時是冬天,林口風大又多雨,爸爸總是把車停在醫院門口,而我很迅速地下車借了輪椅來接行動不敏捷的阿嬤。進到醫院,我總是要開玩笑地跟阿嬤說:「坐好喔!我要開始飆車了喔!」企圖減輕阿嬤的憤怒與更龐大的不安。我最心疼阿嬤得使用那麼多人都在用的廁所,於是隨身攜帶酒精棉片,阿嬤要上廁所時,我總是先用濕紙巾擦過,然後再用酒精棉片擦一次,阿嬤總是急的跟我說:「輕猜啦!回家就要洗澡了。」有一次阿嬤的治療必須花二天時間,於是我們借住老家鄰居在林口的新房子。那天晚上阿謙阿伯和阿蘭阿姨熱心做東,我們吃了一頓「粗飽」。即便是阿嬤吃不慣的北方麵點,我仍感覺的出來阿嬤很高興,因為阿謙阿伯和阿蘭阿姨是她疼愛的晚輩,能有她們關心的言語,阿嬤覺得自己的人生因此而有價值。
但是當晚睡在陌生的床上,即使祖孫相伴,我們還是有著龐大的孤獨;隔天早上的治療,阿嬤和我更是不好受。我扶著阿嬤躺上手術床時,她生氣地撇過頭不肯看我,氣我們相信醫生的話,說她有病,讓她這樣受折磨。治療完後我衝進像倉庫一般的恢復室,極度漠然的護士讓阿嬤一個人躺在那邊,只冷冷地跟我說:「衛生紙在那邊。」阿嬤還在流血,但是堅持要換上她自己的衣服。我一疊一疊一疊地拿出衛生紙,擦了又擦、擦了又擦,一邊忍著淚一邊勸阿嬤先躺著休息,但是阿嬤的態度沒有轉寰餘地,她覺得那是一個不祥的地方,想要快點離開。
那一陣子,我每天祈禱,天真的想跟老天爺交換條件,不論祂要剝奪我的什麼,我都願意,只要阿嬤可以好好的就好。然後,我如願了。老天爺當時沒有從我身邊帶走什麼,於是我們都很放心地生活著,阿嬤又繼續陪伴我們好幾年。這期間,我去台東唸了研究所,阿嬤數度想要跟我去那個花東鐵路通車後外公就承諾帶她去遊覽,她卻從未去過的地方。但不論那二年間她想了幾次,我又鼓吹了幾次,總是敗在她的行動不便。偶爾我會生氣地跟她說:「我大學畢業那一年你還能走得比較遠,我要帶你去,你就說捨不得花錢。幾年前叫你去看骨科,讓醫生評估可不可以換骨輪你也不肯。看吧!現在我人都在台東了,你還是去不了。」然後阿嬤會微露歉意,因為那是我們嬤孫二人少之又少的正式約定。於是我只能跟她說台東長什麼樣子,有哪裡好玩,又有哪裡不好。每當跟阿嬤聊著台東時,我就覺得,我要跑那麼遠去唸書,似乎不是因為興趣,而是為了一圓阿嬤的台東夢。
阿嬤火化那天,我在想,等春天到了,我要把阿嬤的相片放在小黑馬上,開車帶阿嬤去台東逛一圈。雖然我知道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那個地方,但是我真希望阿嬤看看那裡的海、那裡的天,還有她最想看的一年可以種三次的稻田。
- Oct 23 Thu 2008 23:49
記憶之莫可辨
最近外娘還滿常提起小時候我們二姐妹一起出門,大人們總是誇獎我可愛、乖巧,對於她則是提都不提,要是有注意到她,說的也都是類似「有啦!長大一點有比較好看了!」這樣的話,所以她小時候很不喜歡跟我走在一起。
對於外表被誇獎這種事,我其實很難相信,因為在我可及的記憶中,大概只有我自己的好朋友,以及幾個疼愛我的長輩會誇獎我長得漂亮。於是我問外娘:「那你現在爽了吧?大家都說你好看,從沒有人認為我比你美的。」外娘也很誠實地點頭了。然後我又說了:「所以你賺到了啊!就算有小時候的陰影,現在也是大獲全勝啊!」換言之,我真是虧大了,莫名地就成為「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代言人。
唯一使我相信自己小時候因為長相而很「得人疼」的只有阿嬤。她好幾次很認真地看著我說:「你小時候我帶你出門,鄰居們都很喜歡看你,某某人還說你不只嘴巴笑,眼睛也笑、頭髮也笑。」可是現在阿嬤去另一個世界了,我就只剩下外娘帶著怨恨的記憶來證明自己曾有過輝煌時光。
(外娘提起這件事時,我在心中暗自告訴自己:「真的是不能在小孩面前說她長得不好看啊!」)
ps. 給外娘:現在我對於你總是對我很兇感到釋懷了
,哈哈!就當作是做姐姐的我對你的補償吧!雖然我小時候也沒說你醜過。
- Oct 04 Sat 2008 07:35
歡笑與淚水交織的人生
阿嬤與我們的感情深厚,所以此時我們都不斷想著阿嬤的一切,希望可以儘快記錄下來,讓阿嬤可以藉由文字,比想念更實際一點地,永遠與我們同在。外娘寫了很多我們與阿嬤相處的趣事,我看了不斷大笑,坐在電腦前笑,躺在床上也笑。我跟小妹說:「我覺得這樣真好!不用哭喪著臉面對阿嬤已經死掉的事實。但是我自己要寫阿嬤的時後,怎麼都想不到這些有趣的事?」小妹說:「妳真的都只會想到難過的。」想了一整個晚上,我認為這並非悲觀(畢竟我總是覺得人生另有希望),而是阿嬤就是一個不快樂的人,我太常跟她聊天,尤其是四月阿嬤出院後跟她一起睡了一陣子,每天晚上聊天,聊到我覺得阿嬤實在是個苦命的人。(雖然我每次都跟她說還有人比她更苦,例如我們的三姑。)但無論如何,人生不就是歡笑與淚水交織而成的嗎?阿嬤這世人體會那麼多的苦,就算是來還上輩子的債,我想這會兒是真的還完了,下輩子應當可以是個享福之人了。
(以下是我不避諱地寫出「作仙」的阿嬤的總總。)
姨婆來上香時說:「大姊加我七歲,自我懂事以來,她很少快樂。」我聽了更是心酸。縱使我知道阿嬤的許多不快樂,是心境轉個彎就能超脫的,但,心境轉彎哪有那麼容易?但就算阿嬤再怎麼不快樂,關於長輩往生的種種跡象,仍讓我感動,更覺得很有阿嬤照顧晚輩的風格。
阿嬤過世前二星期,食量非常少,但是排泄物卻很多,而且一天好幾次,我跟我阿木都覺得很怪,但也就只是勤更換。(說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小外娘幫阿嬤換尿布的「流利」,跟我阿木比起來,真是「普洛」裡的「普洛」,而且乾淨許多。)一直到姨婆來時才知道,這是阿嬤在「放財」給後代子孫。
還有阿嬤離開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半,爸爸的朋友說她聽人家說老人家在凌晨離開,沒吃最後一頓早餐,是在為子孫留財。我聽了也是差一點哭出來。因為阿嬤真的很為我們想,尤其是錢財一事,她少年時辛苦勤奮地工作,攢累了一些積蓄,老了從沒花過爸媽的錢,連「趕路」都選在三更半夜啟程,在早飯前離開,要替我們留財......。
其實我知道阿嬤放開心了。幫阿嬤更衣時她身軀柔軟,面容可愛(我實在覺得不能用安詳來形容),頭髮、眉毛都濃黑,給我們最後的美好記憶。我願意相信這也是因為阿嬤為我們著想。
- Oct 03 Fri 2008 22:23
究竟有沒有永遠?
阿嬤明天要做七了,所以今天得把阿嬤的衣服整理完,明天做七時可以燒給阿嬤。阿嬤交代我:「我的衣服妳要幫我摺的整整齊齊的,像要收進衣櫃一樣,然後燒給我。」所以我仔仔細細地,一件一件打開再重新摺好、疊好。
原本我只在護士小姐量不到阿嬤的血壓時難過哭泣,爸爸媽媽都把我拉走,要我別哭,免得阿嬤走不開;當阿嬤真的放下這世上的一切時,我看著阿嬤可愛的模樣,心中以為這是最好的結局,阿嬤終於結束在這裡的使命與苦痛,以安詳的容顏前往一個不可知,但對我們而言滿是希望的所在。但一件一件的衣服被我抖開,我就看見阿嬤穿著那件衣服的模樣、聞到阿嬤身上的味道。於是我開始害怕,當這些衣服都化為灰燼跟著阿嬤走了之後,我們還能留著阿嬤的什麼?我當然知道阿嬤的愛會跟著我們一輩子,阿嬤跟我說的人生的故事─牛鬥的困苦求生,大元山的工寮生活與泰雅人的強韌,九份的艱難歲月─我也會牢牢記著,但是阿嬤的身影不再,房子裡阿嬤的味道也被香煙取代,一雙病腿所發出的腳步聲不復出現,警告我別把二年才洗一次的小毯子湊到她鼻子前的嫌棄樣貌也會逐漸淡去......。
我好想大聲跟阿嬤說:「你不要走!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我要隨時可以握著你的手,我要躺在你身邊聽你睡覺時發出啵啵啵的聲音!」但是我不行......因為我更希望阿嬤可以好好地走,如果有下輩子,那麼就當個快樂的人。
- Oct 02 Thu 2008 17:08
阿嬤,一路好走!
愛相打的外婆-1
- Sep 19 Fri 2008 01:51
楊小外度晬經典系列票選中
- Aug 29 Fri 2008 23:37
Kane姐姐還是在家喔!
- Aug 28 Thu 2008 23:59
跟誰賽跑?跟什麼競爭?
- Jul 24 Thu 2008 00:42
Kane不只是一隻貓,她是我們的家人!
- Jul 10 Thu 2008 09:17
請支持劉小小小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