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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除夕前一天郭小秋提早放假,我又晚上才有課的週二,我們一起去看2月20日結束的高更展。

說實在這次台北行對畫展本身沒什麼很深的感受,雖然展場人不算太多,要緩緩欣賞每一幅畫也不會太急迫,我想是因為花博的關係,所以從圓山捷運站往美術館時走了一小段中山北路,被小露面的陽光給吸引了,因此就只是「看」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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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這樣的葉隙中灑下的淡淡樹影讓我無法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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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博園區影響了美術館的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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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多了這透明的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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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喜歡北美館的建築。

幸運的是這次高更展仍使我對高更的版畫與雕刻有所認識,尤其高更用文字呈現自己思考的方式,一點也不遜於使用線條或顏色。本次展覽以語錄的方式介紹高更書寫,是一種非常快速地認識作家的方法,我獲益良多。(以風格而論,瑪塔諾最愛的作家是Paul Klee,當年剛認識這位作家時,買了畫家日記,雖然讀得挺認真,卻未因此對畫作有更多的了解。這次展覽節選的語錄每則都很短,但能使觀者對於畫家為什麼選擇用這種方式畫物畫景畫人了然於心。或許這提醒我在這幾年多看了幾幅Klee的畫之後,應該重讀畫家日記?提供一則介紹Klee的文章:http://tw.myblog.yahoo.com/ailleurs-art/article?mid=326與維基百科的Klee介紹:http://en.wikipedia.org/wiki/Paul_Klee

高更文字中所表達的一切,無疑是民族誌式的,由以下下載自台北市立美術館「永遠的他鄉—高更」展覽專頁中的高更語錄,可以知道高更實踐了人類學家同吃同住同生活的精神,才能創造出一百多年後價值更盛的畫與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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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阿嬤一起來看展的感覺好好喔!

原展覽語錄下載請至:http://www.tfam.museum/TFAM_Exhibition/exhibitionDetail.aspx?PMN=1&ExhibitionId=392&PMId=392 (語錄中底線部分為瑪塔諾所加。)

高更語錄 (Eugène Henri Paul Gauguin)

語錄1展場入口文字

「我離開是為了尋找平靜,擺脫文明的影響。我想創造簡單、非常簡單的藝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必須回歸到未受污染的大自然中,只看野蠻的事物,像他們一樣過日子…像小孩一般傳達我心靈的感受,使用唯一正確而真實的原始表達方式。」──高更接受巴黎回聲報(Echo de Paris)訪談,1891年2月23日

語錄2

「藝術作品是理念的,因為它唯一的理想是理念的表達;象徵的,因為它透過形式表達理念;綜合的,因為它依通盤理解的方式書寫形式與符號;主觀的,因為被描繪的物體在作品中從不被視為實體,卻被視為理念的符號,透過主題方能察覺。架上繪畫是不合邏輯的;繪畫的功能是以思想、夢想和理念來裝飾建築物的牆面。不過,藝術家還需加入另一個天份:情感,先驗的情感,它讓靈魂顫動。」──奧利耶於《法國快訊》 (Mercure de France)上評論〈繪畫裡的象徵主義:保羅‧高更〉,1891

高更早期 1875-1891:缺

語錄3

「不要過份臨摹大自然。藝術是一種抽象,根源於大自然,藉著作夢而由自然衍生,比起自然更多來自於創造。我們接近上帝的唯一方法就是做祂所作的事──創造。」-高更致愛彌兒.舒芬納克(Émile Schuffenecker)的書信,18888月。

語錄4

「我喜愛不列塔尼。它有狂野和原始的氣息。當我的木屐踩在那花崗岩地面上時,我聽到了那個我在畫中所追尋的單調、沈悶而有力的音調。」高更致愛彌兒.舒芬納克(Émile Schuffenecker)的書信,1888年3月。

語錄5

「我想畫出了人物的樸質和被迷信所支配的簡單。整體效果非常嚴肅。對我而言,這畫中的景色和摔跤只存在於佈道後,人們祈禱時的想像中。所以在自然真實的人群,和在一個存在於想像中且不成比例的景色上所進行的摔跤之間,有種對比。」──高更致文生‧梵谷的書信,1888年。

高更大溪地時期(1891~1903

「我是一位偉大的畫家,我知道。…妳說我遠離藝術的中心是錯誤的。不,我是對的;我一直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我為何而做。我的藝術中心就在我的腦海中而非他處,我很強,因為我從不被他人左右,只做存在我內裡的事。」──高更致妻子梅特(Mette)的書信,1892年3月。

「我曾經被這塊處女地和地上原始而單純的民族所誘惑。我去過一次,我這還要再回去。若要創新就得回到源頭,回到人類的孩童期。我要畫的夏娃幾乎是一個動物,所以,雖然裸露,她是貞節的。所有「沙龍」展出的維納斯(Venus)卻是褻瀆神明,惡劣而淫邪……」──高更,1895

Noa Noa 版畫

祂叫做塔阿若阿,掌控虛無的世界:地球與天空,當時人類尚未出現,祂是唯一的生命體。每次祂喊叫時,都沒有任何人回答,於是祂改名為 宇宙。

塔阿若阿自稱是世界中樞,塔阿若阿亦是岩石和沙粒。

塔阿若阿是光源、萌芽與根本。整個宇宙皆是塔阿若阿的軀殼。祂讓宇宙規律運轉,和諧有秩序。

祂用右手擲出七個天空,做為世界的基座。光線也同時產生,一切事物都漸漸明朗。宇宙散發萬狀光芒,「神」面對浩瀚的一切,顯得十分恍惚。

宇宙一直閃耀到深奧處,「神」面對浩瀚的一切,顯得十分恍惚。

萬物不再呈靜止狀態,生命開始孕育。

言語創造了作品,信使也完成了任務,世界的中樞遂得以確定。岩石和沙粒各司其職,天空升起,大海充滿其深淵。

宇宙於是誕生。

──高更,《Noa Noa》

閱讀區

語錄6:

陶藝

「陶藝並不是閒暇的餘興。很久以前這項藝術在美洲印第安人間,特別受到重視。上帝用一小塊陶土造人。用一小塊陶土你可以捏出金屬和珍貴的寶石──只要有一點陶土和天分!」──高更

「被火燃燒的物質烙印上爐子的特性,因此在它忍受地獄般熱度時,變得更沈鬱嚴肅。」──高更

語錄7:

抽象

不要過份臨摹大自然。藝術是一種抽象,根源於大自然,藉著作夢而由自然衍生,比起自然更多來自於創造。我們接近上帝的唯一方法就是做祂所作的事──創造。」-高更致愛彌兒.舒芬納克(Émile Schuffenecker)的書信,18888月。

語錄8:

色彩

色彩帶給我們的感官刺激,其本身就如謎,所以邏輯說來,也只能謎一般運用。每一次,使用色彩不是為了描繪,而是取色彩自身流瀉出的音樂感覺、色彩的特質、內在的神秘的、謎樣的力量。憑藉著精巧的和諧,可以創造出象徵。色彩是和音樂一樣的顫動,足以觸動自然界中最普遍,而且無處不在的,最廣泛的內在力量。

語錄9:

天堂(Paradise

至少在這裏,沒有冬天,地上是豐饒的土地。大溪地人只舉個手便可摘採食物,因此,他們從來不工作。而在歐洲,男人和女人為了抗拒寒冷和飢餓,成為貧窮的獵物,只得日以繼夜的工作,來滿足他們的需要。住在大洋洲天堂裏的大溪地人,是被祝福的。他們只知人生裏的美妙事物,那就是唱歌和愛情。

語錄10:

夏娃

「犯罪後的夏娃,卻仍能昂首裸體而行,保存了她動物所有的美,就如初生第一天。孕育絲毫不會改變她的體形,腰身堅挺不變:四手動物有腳!可以這麼說。…就像夏娃,她保持動物的身子,然而腦子隨演化而進步,思想發展出細巧,愛情在她的嘴唇印上了嘲諷,她天真地,在記憶中追尋為什麼時間有過去和現在之分?她如謎一般的注視着你。」──高更,《雜記》, 1896 – 1899

語錄11:

雌雄同體(Androgyne)

「在大溪地,從海上或森林裡吹來的海風強化了大溪地人民的肺部、肩膀或臀部,陽光灑在男女兩性的身體與海灘的卵石上。女人從事和男人一樣的工作、活動也一樣的慵懶女人某些方面很靈敏,男人則某些時候也很女性化。兩性的相似性,簡化了男女的關係,使他們能維持純潔安逸的裸體生活,如此免除了無必要的神祕幻想或是對於性的隱晦性──對於我們文明人來說,這些是不光耀的色彩,偷偷摸摸的愛情。」──高更,《Noa Noa》

語錄12:

野蠻人

「很明顯的,野蠻人比我們好得多。有一次你說我不應自稱野蠻人,你錯了。我的確是個野蠻人,而且文明人都能都能揣測的到:因為在我的作品中並沒有什麼令人驚訝和疑惑之處,除了『不由自主的野蠻』之外。這就是為什麼我的作品無法模仿。──高更1903年4月寫給Charles Morice 的信。」──高更致莫里斯(Charles Morice)的書信,1903年4月。

細讀高更的文字,會發現除了不可視的思想展現,文字中亦有線條與色彩,使我深深著迷。我也喜歡這次展覽年表的呈獻方式,好像第一次遇見如此「阿沙力」給年表這麼大空間的展。

從高更展場離開後,我們上樓想看奚淞畫展,先經過二樓的「丁雄泉回顧展—從狂狷豪邁到絢麗色彩」,而那絢麗色彩真的吸引了我,所以就走進展場。這是一位我從未聽過的畫家,其中一幅畫「藍底黑美人」深深吸引我,於是懷著僥倖心態認為沒看到禁止攝影的標誌就可以拍照的我的我拿起相機來拍,沒想到立刻有個老先生快步走來語帶威脅地說:「這裡不能拍照喔!如果你把照片放上網路,官司會吃不完的!」我馬上舉起相機說:「不好意思!那我把照片刪掉。」老先生又強調一次:「照片放上網路,你官司會吃不完的喔!」當然我沒因為這樣被嚇到或者不開心之類的,只是我不斷在想,當然畫作有智慧財產權,但美術館既然是教育機構,是不是美術館典藏的畫作就屬於公共財?(雖然我猜想這個展的畫作應該不是北美館典藏)。當然我有錯在先,但那位老先生若以與自己年齡相當的智慧好好地說:「小姐,這個展覽因為畫作屬於私人所有,因此不能拍照喔!」是不是會讓人感覺舒服一點?(好笑的是回家後我發現北美館網頁可以下載好幾幅畫作,雖然檔案很小,也不是完整的畫作,但畢竟比拍照效果好多了啊!)附上這個展的網頁,資料很少,但對這位畫家有興趣的人可以再Google一下:http://www.tfam.museum/TFAM_Exhibition/exhibitionDetail.aspx?PMN=1&ExhibitionId=395&PMId=395


在這個小插曲之後,我們草草地在奚淞展區晃了幾分鐘,一是因為肚子也餓了,二是因為奚淞老師的畫需要靜心緩慢地品味,所以我們就往下到「KoKo自然」。這個展區有幾個有趣的地方,而且可以拍照,一起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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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片彎折的椅子,坐起來雖然有點不牢靠,但挺舒服的。這是夏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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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非常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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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入口方向看是秋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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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區是一座森林,這對父子也進森林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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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狀的書架。這書架一定可以吸引小朋友拿書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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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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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用大大小小的圓紙筒就能做出迷人的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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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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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天更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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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也更有生命力了。

我們沿著中山北路一直走一直走,到晴光市場去吃遲到很久的午餐。各買了一塊份量十足的蔥餅之後,選擇這家芋頭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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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口味獨特的芋頭。老闆娘說芋頭來自大甲,先蒸過再放進米粉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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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期待的芋頭米粉來了。雖然不難吃,但是瑪塔諾覺得湯裡的芋頭實在太少,而且湯頭也沒有芋頭味,很可惜。(就是吃米粉湯配芋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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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透抽和後來的每個客人也都點了的油豆腐。瑪塔諾覺得這種小菜除了油豆腐滷得入味(當然滷之得要是真功夫)、透抽煮的是否軟嫩之外,薑絲要鮮脆(不能泡水太久變軟爛),沾醬更是關鍵!可惜那醬油瑪塔諾實在無法誇獎。

但我想下午二點多還有很多熟客般的人物來買米粉買小菜,這應該是家很合大家口味的老店。老闆娘人也很親切,可惜很害怕被我拍到。(只有一點點的手臂入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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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之後,我們繼續沿著中山北路往南走到二條通,郭小秋發現一家在天津路與市民大道口的Coffee Sweet,要帶我去喝好咖啡。由於Coffee Sweet要拍照得先問過老闆,為了不打擾其他客人,也為了讓自己專心品嚐咖啡,所以沒有照片分享。

Coffee Sweet的單品咖啡都是淺焙,是一種讓人確信咖啡也是一種植物的烘焙法。我選了據說是過年前最後一杯的「藝妓」(很抱歉我忘了產地)。咖啡端來時我忍不住將杯子送到鼻子前,專注地聞著那味道,是非常淡的,生豌豆般的清新。入口時也是帶點豌豆甜的微酸,這種酸跟一般中或深烘焙的酸不一樣,是自然流露的那種,而不是被逼出來的、讓人想用舌頭去確認一下「發生了什麼事?」的酸。郭小秋點「火焰」(當然我也記不得產地),聞的時候有一種雨天聞見剛要入缸的新醬菜的感覺,濃郁但又離你有點距離。喝起來的感覺有點像清水煮出來,非常單純的蔬菜湯。這淺焙咖啡的感覺不只在舌頭上,還進到頭腦裡了。雖然我對咖啡並不特別有研究,但最近幾次淺焙咖啡的體驗讓我真正了解什麼叫咖啡的層次感。下次有機會,要來買Coffee Sweet的咖啡豆!

對了!還有他們的提拉米蘇!第一口吃下去,除了慕斯般滑嫩,還有濃濃的酒味,我問郭小秋,她說正港的提拉米蘇是應該有酒的啊!於是我這鄉下女子,又進城一次長了點知識!(以前吃得提拉米蘇原來都在騙我啦!)

雖說不能拍照,但還是有幾個不錯的部落格介紹Coffee Sweet,在這裡可以一次看個夠:http://coffeesweet.funp.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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