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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買房子前,我們曾經住過外公外婆家,
因此對外公外婆家多了一份日常生活的情感,而不只是拜訪的興奮。
外公家離鐵道不遠,
雖然看不見鐵軌(因為眼前望去是一片田),
但火車經過時除了一陣轟轟響,
似乎還有一股不易察覺的震動透過軟爛的田土一路傳到屋子裡。
到了夜晚,這種感受尤其明顯,
年紀小小的我為了等一班夜車經過,
可以撐著不睡,張大眼望著竹子圖案的窗簾外傳來微弱燈光,
直到火車的聲音由遠處靠近,我才會閉上眼睛。
除了夜晚的火車聲,
外公家還有木槿讓我難忘。
印象中木槿種在大門口,
每天我都要經過這裡,去隔壁的托兒所上學。
奇怪的是我對木槿花的記憶不深,
大概就是花粉很多。
但她深棕色的莖幹與三裂的葉子,
甚至還有枝條的味道,
則時常不經意出現在長大成人之後的我身邊。
四年前搬家,發現新家附近有許多木槿,
於是和媽媽討論起外公家那排「水錦」,
媽媽說:「你小時候若不聽話,我常常順手折一枝水錦就能修理你。」
「真相大白」了!
原來如此美麗的木槿花在我記憶中不如枝條其來有自!
我們這年紀的人,在成長過程中被父母請吃竹筍炒肉絲實在沒什麼大不了,
但想起我吃的是「水錦燉排骨」,總覺得比別人浪漫哩!
下班途中遇見的木槿。
她們和蔦蘿(新娘仔花)生長在一起,倒真的像被簇擁的新娘。
下午的陽光強烈,淡紫色的花變成更溫柔的淺粉,
花萼處一抹嫣紅也被光照得褪了艷麗。
這裡的木槿,
無論天微陰或大晴,都與外公家的不同,
然而見著她們,解我多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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