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萬花筒

與疼痛相處，絕不容易。

可以看醫生前，我先看書。

不是如何消除疼痛的書，

生活中變數極多，因此顯得此刻向2014說再見不太穩當，

但2015記事本已到手，也慎重地寫上年度計畫，

我想，算是時機成熟了。

2014年寫下的年度計畫完成二個，

收到一束乾燥花作為秋天的禮物。

在不翻箱倒櫃的前提下，

暫時沒有適當的容器，

所以讓她躺在任何一個我心血來潮想到的地方。

疼痛的時間終會逝去，

但疼痛的記憶也許一輩子留存。

絕不是要人命的痛，

只是會讓一天溜走，這種程度而已。

於是在想不起自己昨天做了甚麼的情況下，

連續幾個晚上為茶的清香癡迷，三更半夜還在煮水泡茶。

坐在餐桌前，眼神因疲倦而空洞，但迎娶香味的嗅覺則明利如鷹眼。

阿里山的茶。

茶園主人是媽媽的朋友，每年總在特定時日於山上製茶。

開始追尋的時候，才發現逝去一直如影隨形；

動念停歇的當下，卻驚覺自己根本馬不停蹄。

想哭，但接受世間不可能有小確幸彌補此等缺憾，

所以摺疊自己，在變形的世界中尋找平衡。

只是太貪心，以為不睡的夜能為自己帶來多一點時光。

然而只是誤認，

它並不為你全心但愚蠢的付出而停留。

所有的搔首弄姿，

自以為風情萬種的眼神，

很累的時候，

我會哭，

下班回家的路上關在車裡，

邊移動邊哭，

哭不夠就繞路，

正因為日子來了就去了，

所以經不起一絲荒廢。

在日子的快速移動中，

好希望自己是穗花棋盤腳的花，

一日，便已足夠。

大學時很愛哭，

高興也哭、難過也哭、感動也哭，偶爾氣憤時也哭。

室友告訴我：

「女人的眼淚很珍貴，你現在把眼淚用完了，將來的人生怎麼辦？」

 我還記得自己非常驕傲地告訴她：

上星期開始參加「靈性療癒」課程，

老師期待二個月的課程結束之後，我們都能成為助人的天使。

她說了一句話非常受用：「在幫助別人之前，我們應該先了解自己。」

（我一直以為幫助別人需要的是用一顆良善的心理解他人。）

最近工作出了大問題，

懶散不積極的我在招生季呈現放棄狀態，

只想學姜太公釣魚，不發任何未確定因素下的傳單。

但即使能好好上課，內心的壓力還是讓我喘不過氣來，

寢不成眠，食不知味，幾度為了不能任性地放棄而落淚。

（圖片來源：http://gallery.photowant.com/b/gallery.cfm?action=poster&filmid=faen21174732&pid=P-faen2117473201）

官網：http://www.sonyclassics.com/aneducation/

Director: Lone Scherfig (Wilbur Wants to Kill Himself, Italian for Beginners)

Cast: Carey Mulligan (Never Let Me Go)

我常常想起這張照片。

三個巴黎媽媽坐在協和廣場的噴水池邊，她們知道我在拍她們，也揮手招呼，非常親切。

但我想起的不是她們的親切，而是她們的肚子！在台灣，肚子掛著游泳圈的媽媽怎麼好意思這麼自在地讓外國遊客拍照？她們會說：「不要拍啦！我這麼肥！」

生過孩子身材走樣，不失脂粉地在傍晚與朋友相約，她們依然自在。

這就是美麗！

日子過得似乎平順，忙碌，但是很安靜。

周一早起到學校當故事阿姨，三年級的孩子們邊吃早餐邊抬頭望著我，好像教室是電影院。緊張的地方他們瞪大眼睛等著，有趣的地方他們笑到噴吐司，感人的地方他們忘了咀嚼，重複的地方他們跟著我大聲唸。因為颱風中斷二週後，孩子們見到我，大聲地說：「艾姆阿姨，我們好想你！沒有故事好無聊。」最近天氣冷，屬蛇的艾姆阿姨想冬眠，所以沒有活動單，三次之後，一位小帥哥舉手輕輕問：「以後都沒有活動單了嗎？」我好感動！

講完故事，周一到周日都在補習班工作，沒有休息。事情不會輪迴卻也沒有做完的一天，改作業、出考卷、備課、掃地、洗廁所......我很累，想看自己的書，準備自己的考試，都只能在夜深時跟睡蟲作戰。但故事確實撫慰了我。跟孩子們聽故事不一樣，我看的故事都好長，一天一天緩緩地延續下去。

但如果有一天很累很累很累，如果這一天我又哭了，刻意築起來城堡就會倒塌，掀起巨波。我自己看不到波濤之後的光景。

剛剛看見劉家昌的電視特輯，有一句話好像是劉家昌囊括了當時所有的流行產業，我才細細回想，那些「愛國歌曲」，我真的都會唱呢！因為對音樂有興趣，所以當時沒人在意的音樂課本，我更是一頁一頁地看譜在內心清唱，作曲者的名字必然深深地烙在當時還是小學生的自己的腦海裡。

因為音樂真的有感動人心的能力，所以我深深地認同我的國家。

上大學之後，知識來源不只是課本。我慢慢轉變。直到「中國」國民黨的馬先生「重回」總統府，我才發現自己好悲哀。因為我只能認同我的土地台灣，卻不知道自己的國家中華民國還有什麼尊嚴值得我捍衛。

「瑪塔諾影展，自己開始」昨日（1115）開幕。

1115 Mrs. Ratcliffe’s Revolution 《老娘鬧革命》

1116 Orange Love《愛情公寓》

1117 Sommer vorm Balkon《陽台前的夏天》Summer in Berlin

1118 太晚下班，暫停一天

現在的我，是深夜的人，

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

一輛腳踏車經過，細細車輪壓過柏油路面，我聽到了。

蛙兒們有一夜停止嬉戲，我也聽到了。

我在想明天要講甚麼故事。

因為相信世上的所有故事都不需要考慮年齡，所以我有很多選擇。

走到書櫃前，我想再看一次《月亮晚上做甚麼》、《藍房子》和《魔樹》。我相信小朋友也會喜歡，睜大眼睛、轉動脖子，緊緊跟著在教室裡走動的艾姆阿姨。可是《藍房子》不見了。

當我意識到自台東回來後就沒看過《藍房子》在書櫃裡，我默默淌淚，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書什麼時候離開我的。雖然又買了一本，但是我想要初版一刷，有宜蘭的濕氣和著時間而產生的黃斑的那一本，和另外三本 Anne Herbauts有一樣味道的《藍房子》。

大雨隱匿之後，後尾圳溝的水仍然奮力向前，嘩嘩嘩，嘩嘩嘩。

一趟一趟地經過，以為水就只是這樣一刻不停歇地往我不曾涉足的遠方去，直到不小心被自己的步伐絆了一跤，才聽到藏在流水之後的聲音，像Philip Glass的音樂。

所以我終於看了Glass: A Portrait of Philip in Twelve Parts。